神夏福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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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周叶】周王与叶夫子(糖渣)


【帝王周X夫子叶】(师徒梗)
逻辑不通/考据党勿揪/bug多
脑洞巨大 /文笔呵呵


     年轻的王左手拄着额头,尚待处理的奏折被随意地堆放在桌案的角落,散乱无序的模样虽与他平时的印象不同,倒是像使这位君王染上了些许当朝帝师的脾性。


      许是正陷入沉思,俊美的王就这么微微侧着头,右手反反复复地摩挲把玩着掌心色泽温润的碧玉扳指,目光悠远。


      他原不会坐上这个位子。


      当年宫内有八位皇子,他排位居中,非嫡非长,母族势微,身后没有长辈扶持;为人寡言,也远比不过那些善舞玲珑的兄弟;更谈不上什么偶得圣宠的福分。不过是在宫中勉报性命,不争不抢,但愿以后做个闲散王爷,倒也算是极幸运的。


     他的母妃去地太早,即便早年凭着绝艳的相貌得了妃位,得以保一子于膝下尽孝,却终熬不过朱墙内的蹉跎,大体红颜多薄命,在唯一忧心的孩儿长成之前,早早走了。


      先皇仁慈,念其年幼失母,将他记于无子的贵妃名下照拂,虽比不上亲母细致、关怀,倒也是不愁吃穿用具。不久,贵妃诞下龙子,与他的关系更显清疏,不过为借他之名,博贤淑之美喻,也不多苛刻。


       再此以往,终于到了致学的年纪,他有了自己的夫子,在学府的偏殿,见了那人第一面。


        夫子姓叶,单名一个修字,家世贫寒,官小势位,虽学识渊博,但自然是比不上其他皇子用于拉拢的有名之士。


        即便这样,周泽楷却很喜欢这个夫子,即便他总是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,即使他对身为皇子的自己姿态随意,即使他有太多的言论谈得上是肆意妄为,他还是喜欢他。


        为什么呢?


        君王撑起身子,落下的左手轻轻从腮旁滑过,途经他微微上扬的嘴角。


         大概是因为这个夫子太过温柔了。


       他永远记得那人在深夜为他挑亮烛焰,一双素白如玉的手执着金制的灯剪,大拇指根一枚碧玉扳指抵着剪柄,恰到好处。
  
       微暗的烛光将剪子照出浅色的光,顺着淡色指尖的细微动作而逐渐明亮,烛火印在夫子黝黑的眼里,驱走莫名的神秘,而将一份藏得极好的柔软留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 这样把关怀藏在黑暗里,随着烛焰燃烧而跳动的温暖,来得猝不及防,太过让人着迷。


        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,那些往日的回忆就像是潮水,突然涌上了心头。


        有一年,他意外在先皇面前失了礼节,父皇罚他抄写礼法百遍,正处渴睡的少年时期,他在疲惫的夜里,从短暂的小憩中悠悠转醒,肩头是那人的外袍。
 
       特意调得黯淡的烛光照在夫子的身上,染的那浅色的官服透着橙黄,取代了自己,叶修伏在案上,往日洁净修长的指上因长时间握笔而沾了点点墨意,连那玫扳指都免不了带上了脏污。周泽楷注意到夫子已经抄好了的经文正在不远处晾干,全然的,他的笔迹。


       叶夫子平时为人便有些恣意,但在他的功课方面却从不马虎,他有这样一般模仿他人字迹的本领 ,倒是周泽楷所不知道的。


       也有可能,是对方对自己的了解深刻到连笔迹都可相似?周泽楷埋在臂间的俊脸悄悄红了一红,连带着通红的耳根暴露在空气中,被稍作休息的叶夫子瞧了个正着。


       他也有过顽劣的时候,也许正是被这个夫子宠出来的,在教书空余之时,难得任性地一遍又一遍写着先前学过的半句诗句。


夫子倒也不生气,像是知道爱徒有意想让他配合做事,于是卷着手中的书卷,顺事情低头读出了他写下的断句。
  
        “心乎爱矣,遐不谓矣……”还等不及挑着眉头的叶修继续开口,调侃学子痴于诗经的青涩情怀,向来沉默的皇子却勾起了笑容,先他一步,缓慢而坚定的接了下去,“中心藏之,何日忘之……”


       长相极类生母的皇子面容十分俊美,此时轻轻勾起嘴角笑得愉悦,衬着那双写满了认真的瞳子,说不出的好看。夫子愣了愣,手中的书卷不轻不重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,笑骂:“不愧是我的徒弟,已经能够反堵住我了。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周泽楷笑容不变,纵容了对方几近荒唐的冒犯,笑道:“……奖励?”叶修眨了眨眼,摇头道:“堂堂皇子,居然问我这么一个清贫小官要奖励?当真是……”他似是而非地感慨一番,在皇子皱眉之前,话音一转,从手上取下了常戴的碧玉扳指,扔给了喜形于色的皇子。


       “就当是为师补给你的见面礼,可别嫌弃是旧玩意,别人要我可不给。”那人这么说。


       “要……”他这么回答。


        美得就像一个梦。


        再后来,因为其他兄弟的迫害,他不得不开始争,才知道这么一枚简简单单的扳指到底意味着什么。那是叶家的支持,而在叶家军的帮助下,他的夫子成了他的将军,带着他坐上了皇位。


        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,君王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,然后一个不小心,在手中把玩的扳指落到了柔软的来自西方的地毯上,他一边想着叶修竟是意外喜欢这些事物,一边半跪下去拾那扳指。


        在重新握住扳指的那一刻,又一副画面在他脑中闪现,使他整个人都顿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 那个向来恣意妄为的夫子撩开衣踞,就那么直直地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,他幽深的黑眼静静地注视着端坐在龙椅上手足无措的帝王,将不善言辞的对方看得吐不出一句请他起身的话语。


     随后,他闭上了那双曾闪烁着光芒,如今却有些暗沉的眼睛,深深伏下了自己从未弯曲过的背脊,一字一顿道:


        “臣,恕难从命。”


      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自称,一个臣字,就像是在他们之间画上了名为君臣的、极深的沟壑。


       他几近茫然地看着叶修的背,那人还是保持着伏跪的动作,决绝地不给两人留下任何退路,残酷地可怕。


       然后,一阵闷痛唤回了他的神志,原来是他将碧玉扳指攥的太紧,指环圆润的边框深深陷入手心里,滑不破皮肉,只有隐痛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他再度坐回了案桌前,拿起奏折开始批阅,脑中回荡的是叶修给他上的第一课。


       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


      若为君,你便先是君,后是你。


       碧玉扳指被紧贴着胸膛,放置在了内袍的暗袋里,周王想,他的夫子定是世间最好的帝师,而这位帝师留给自己的……


        就只剩下这枚扳指和整个天下了。


        他会是个明君,就像夫子希望的那样,他会是个明君……周泽楷不断地对自己这么说着,无意间将砚台挤下桌案,墨色的液体将暖色的地毯染成深色,混杂着不知为何连接不断的液珠,满室沉寂。


      记忆里满脸麻木的君王坐直了身子,他的面前跪着功大盖主的将军,满室沉寂,只听见君王干涩的回答:


      “朕,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
 
  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   糖里裹着玻璃渣,这是基友听完我想写的梗之后的评价,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来。
      顺便,lof主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写出这种感觉,拒绝刀片。
       你们喜欢吗?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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